《汉语体貌研究的类型学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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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作者】陈前瑞
【获奖情况】
2012年获 教育部第六届高等学校江南体育官网入口 优秀成果奖(人文社会科学)语言学著作奖三等奖
2010年获北京市第十一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
【出版信息】商务印书馆2008年12月
【成果简介】
该成果在Comrie(1976)、Smith (1991)、Olsen (1997)、Bybee, Perkins & Pagliuca (1994)、Dahl (1985、2000)等国外经典研究的基础上,提出一个由情状体、阶段体、边缘视点体、核心视点体组成的汉语四层级系统。其中的阶段体是作者在汉语研究的基础上提出的,包括汉语动词重叠构成的短时体、各种复叠结构表示的反复体、动词后的“起来、下去”构成的起始体和延续体、补语性的“完”等构成的完结体、表状态持续的“着”所表示的结果体等。把视点体进一步区分为外部视点体(如词尾“了”的主要功能)和内部视点体(如词尾“着”的部分功能),将 Comrie(1976)普通语言学的概念系统与Dahl (2000)类型学和语法化的研究成果有机结合起来。汉语体貌系统的四个层级之间存在着多方面的联系。从共时的角度看,它们是由不同性质的终止点贯穿起来的,在各个层级都体现了类似于“有界—无界”的对立。从历时的角度看,它们与体标记语法化的路径一脉相承,大多数体标记都经历了一个阶段体的演变阶段。汉语体貌系统在阶段体、边缘视点体和核心视点体这三个层级上的内部对立都比较严整,因此汉语是一种体貌突出的语言。(第12章)
在类型学的视野和汉语四层级体貌系统的框架下,通过10多个的微观的专题研究,对汉语一系列体貌现象的用法进行了深入的考察,提出了许多富有新意的观点。比如,从四个层级的角度来观察动词重叠,其自身的动态性、持续性、非终结性以及它所具有的限定终结点可以解释大部分动词能否重叠的语义限制,也限制了重叠与体标记的共现关系(第2章);“着”类结果体标记既可以发展出表动作持续的进行体用法,由可以发展出表动作发生并具有现时相关性的完成体,这种在历史和方言中广泛存在的语法化双路径的现象具有类型学上的普遍性(第4章);双“了”句在近代经历了暴涨暴跌的变化,其中报道新情况的用法经历了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变化(第10章);等等。
通过宏观与微观的相互观照,在语法化和主观化的研究方面提出了不少富具有理论意义的看法。比如,第6章将“来着”现时相关性的共时变异与历时发展相互印证,用主观性的差别解释其共时变异,用主观化解释其历时发展,即:“来着”由表过去时间到不表过去时间,在指称过去时间方面,“来着”越来越突出最近的过去,这体现了语义发展的主观化过程。从现时相关性的角度来看,“来着”从清末到现代发展出“想不起来或提醒”和“报道新情况”两种用法,而前者反映的是言者主语的认识情态,后者反映说话人对事件的当前意义的认定。“来着”的各类现时相关性从共时上呈现的主观性差异是历时上主观化的结果。这样既合理地解释了“来着”语法化的过程与机制,也为汉语主观性与主观化研究的量化探索了一条成功的路子。(第6章)。第11章用聚焦度的概念解释了汉语“在、正在、着”等的区别,同时也创造性地从主观性与主观化的角度对聚焦度进行了解释,即:汉语内部视点体标记“着、正在、正、在、呢”从左到右构成了聚焦度由高到低的序列。该序列也是主观性的序列,只是方向相反,“着”的主观性最低,“呢”的主观性最高。聚焦度由高到低的不同,也反映了说话人在呈现客观情状时所表现的主观性的不同。聚焦度高的标记强调事件在特定时刻的客观状况,其话语的主观性低;聚焦度低的标记淡化事件在特定时刻的客观状况,其话语的主观性高。在历时发展过程中体标记的聚焦度会逐步弱化,聚焦度弱化的过程也就是主观化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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