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4月22日下午,由中华文化研究院主办的“未来——jn体育 文化青年学术沙龙”系列活动第十期在综合楼1211会议室如期举行。
本期沙龙的主题是“‘颂’义辨析——兼论早期颂体流变”,由jn体育 张旭晖老师主讲,刘青海老师、陈民镇老师评议。沙龙由李晗老师主持。
(李晗老师)
(张旭辉老师)
一、主讲环节
这部分主要是对“颂”义的研究现状进行分析。张旭晖老师认为在对早期颂体的研究中,有将“颂”义单一化的倾向。学者们力图找到更古老的字形,更久远、更有早期人类学依据、礼乐文化依据的词义,如将“颂”解释为乐器、某种舞蹈、某种声调。在某种层面他们对“颂”原始意义的探究可能达到了新的高度,但是毋庸讳言,也因此部分忽略掉了“颂”字原始意义和颂体之“颂”的区别,忽略了颂作为一种文体在发展过程中的一些重要因素,尤其是早期颂体作为歌诗文化本身的整体性和特殊性。
张老师指出,对早期文献中描述“颂”的说法加以提炼,可以发现描述颂体之颂义的核心词有三种,分别是“容”、“美”、“诵”,与颂相关的描述词还有颂德、报功、告神等。此外,《孔子诗论》面世之后,“讼”的用法也为人关注。张旭晖老师用文献分析的方式,分别就颂容说、颂美说、颂诵说、颂讼说进行分析阐释。
第一,关于颂容说,张老师指出其出自《诗大序》:“颂者,美盛德之形容,以告神明者也。”这里的容是容状的意思。“容”这一含义经由郑玄又发展出包容的义项。通过印证颂诗文化,可知描述和表现容状是颂的外在表现手法和核心要义;包容说则是汉代经学对颂的再阐释,本身不是“颂”的本义。
第二,关于颂美说,颂美说出自上引《诗大序》。颂美的具体内容有成功、德行等,最后还要报告给神来听。颂美说的实际影响比第一种含义“容”的影响还要大,整个汉代都强调这种说法,代表的有王充《论衡·须颂篇》颂为歌颂、赞美祖先说。检三《颂》,绝大多数都是明显和赞美有关的。赞美是颂诗的主要功能,赞美义是颂的重要含义。
第三,关于颂诵说,张老师认为,颂诵说的实质是将“颂”看作是“诵”的通假字。颂诵说可以追溯到《周礼·太师》郑玄注,其云:“颂之言诵也,容也;诵今之德,广以美之。”这里的“诵”其实只是“称诵、称美”的意思,和“赞美”义是相关的,诵作为吟诵方式被认为是“颂”的本字,则是从黄侃开始的。诵无论作为文体还是吟诵、称述或背诵的行为,均与《诗经》三《颂》有间。二者体式不同,颂在宗庙仪式中的表演方式亦非不配乐的吟诵。故诵为先秦颂体周边元素,并非颂之本义。
第四,关于颂讼说,张老师指出,《孔子诗论》面世之后,另外一种颂的写法重新受到了重视,即“讼”。《孔子诗论》第五简:“又城工者可女?曰:《讼》氏已。”《讼》即《颂》。且《说文解字》有“謌讼”一词。由于早期文字的材料尚不充分,“颂”“讼”未必是古今字的关系,二者也可能是通假。“讼”应为“颂”作为文体的专有名词。
另外,张老师还分析早期颂体的流变,认为颂的很多元素发生了变迁,早期作为主要元素的“告神”逐渐退出,而容状这一含义却一直是颂的核心义;作为重要元素的“箴毖”逐渐式微,没有进入到汉代颂义的义项中;作为次要元素的“比兴”和作为周边元素的“诵”逐渐进入并扩大影响,其中“诵”的含义在近代和现代饱受关注。
最后,张老师总结说,颂的含义是发展变化的。 “容”、“美”、“讼”这些义项共同描述了其性质的不同侧面,反映了颂诗是一种综合的发展的艺术,这种艺术承载着具体和抽象、成功和盛德,达到人神的沟通,推进政策的施行,保持统治阶级的自律,最终实现统治的和谐稳定。“诵”则更多地反映了汉颂的特点。
二、评议环节
(刘青海老师)
刘青海老师认为张旭晖老师对于“颂”的变化的探讨是一个困难但非常有意义的研究,因为其文献征引非常繁复。并充分肯定张老师通过目前学界有较大影响力的“颂”的讨论进行辨析的研究。另外,刘青海老师还围绕着“容、诵”与“颂”的关系进行拓展讨论与分析。最后,刘老师指出对于“颂”的研究还应注意汉代文献与前代先秦文献做相对区分。刘老师表示期待之后与张老师 更为深入的探讨。
(陈民镇老师)
陈民镇老师指出张老师的研究揭示了“颂”的多义性和复杂性,并讨论了其历时变化以及不同文体间的相互渗透,与过去非此即彼的研究倾向不同,是非常有价值的。另外,陈老师从出土文献出发,讨论了上博简《孔子诗论》、清华简《周公之琴舞》以及海昏侯墓竹简《论语》与“颂”有关的材料,指出战国和西汉简牍的用字习惯对“颂容说”有利;在清华简《周公之琴舞》中,“颂诗”即“琴舞”,与“舞容说”相呼应。
张旭辉老师也就两位老师提出的问题和建议一一作出回应。在热烈的氛围中,本期沙龙圆满结束。
“未来——jn体育 文化青年学术沙龙”每两周举办一次,旨在充分发挥学术交流的积极作用,营造良好的学术科研环境,欢迎大家积极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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